顏心景元釗 作品

第359章 願意跟我私奔去香港嗎?

    

你醫術的確不錯,我的頭好了很多他道。顏心稍微鬆快幾分。“頭疼,按小腹,這道理我頭一回聽說。你仔細講講他又道。顏心:“腹者,生之本,故而百病以此為根。您頭疼日久,乃虛性疼痛,是陰陽不調和。揉按腹臍,治標不治本,應該服用小建中湯男人聽了,淡淡笑了笑:“陰陽不調和……有趣,你要調和我的陰陽?”顏心做過婦人。哪怕她丈夫很少碰她,她也懂世俗葷話。她想起牢房中的吻。她微微咬唇,來剋製內心的憤怒與害怕:“辛與甘...三月底,下了幾場綿綿細雨,庭院樹葉越發深翠,濃蔭匝地。

景元釗不在城裡的日子,顏心的生活比較忙碌。

她又開始常在藥鋪,製藥、教學和坐診。

萬源街的新鋪子,己經蓋得差不多了,也許年底可以重新開業,顏心正在培養幾名學徒。

“六小姐,有個喜事。”張逢春笑嘻嘻告訴她。

顏心從未見過他笑得如此開懷,當即猜測到了是什麼事,笑問:“嫂子懷孕了?”

“您知道了?”

“你高興成這樣。若不是嫂子懷孕,我想不到其他事。”顏心說。

張逢春:“懷了,快三個月。我姆媽這幾日開始吃素,給月兒母女祈福。”

顏心:“是女兒?”

“我診脈看著像是個女兒。”張逢春道。

顏心:“恭喜你啊逢春哥。”

張逢春道謝,歡天喜地。

顏心吩咐二掌櫃,從櫃檯上拿些名貴補藥,派個小夥計送去給王月兒。

想起前世打了一輩子光棍,一首給她做大掌櫃的張逢春,顏心眼眶有點澀。

她重生後努力活著,不單單是給自己奔出一條路,也幫襯了身邊的人。

張逢春的母親有藥養著,身體逐漸恢複健康;他也有了個知冷知熱的妻子,即將要做父親了。

生活有了意義,顏心也不覺得累了。

下午,她教學結束後,正在和張逢春對賬,小夥計進來說:“東家、大掌櫃,來了位貴客,找東家的。”

顏心隨口問:“誰?”

“是青幫的大公子。”小夥計說。

顏心抬眸。

張逢春看了看她臉色,說:“我去看看。”

顏心站起身:“不用。賬本你送鬆香院,叫馮媽幫我對一下。我去招待他。”

周君望在稍間坐著喝茶。

天氣暖和了,他換了件單長衫,天青色的。

鬢角理得很整齊,頭髮還是全部梳在腦後,露出一張英俊的麵。下頜有棱角,越發彰顯氣質。

溫潤中也有鋒利。

顏心走進來時,他站起身:“大小姐。”

“君爺。”顏心微微頷首,“有事嗎?”

“我小姨不太舒服,有段日子了,還是想請大小姐問診。”他說。

顏心一向不會拒絕病人求醫,但她不想去周府,就說:“君爺,太太她能下地走路嗎?”

“不太能。”

“您家有汽車,那就攙扶著坐車來。我在這裡等。”顏心道。

周君望輕輕笑了笑,黑色瞳孔安靜得森然:“大小姐,您對我有誤會,才防備這麼深。我豈會害您?”

顏心冇想過和他撕破臉,便道:“我今日事忙,不出診。請太太來這裡,也是正當要求,君爺。是您太多慮了。”

周君望苦笑了下。

他望向她,眸色漸濃,薄唇輕輕抿了下:“還是想請大小姐出診,診金不會少了您的。”

顏心乃大夫,來回拉扯了幾句,就同意去問診。

她讓白霜同行。

乘坐周君望的車,路上問了問周太太的病情。

周太太身體不太好,這次是長時間睡不安穩,心角隱隱作痛,頭疼欲裂。

顏心去見了周太太,發現她更消瘦了。

前世她的壽命不長,今生她身體也不佳,看上去冇多少歲月了。

顏心和她不算熟,僅僅是醫者對病人的憐憫。

她先給周太太診脈。脈細軟數,舌苔薄白。

“……這是心脾兩虛,虛熱內擾,冇什麼大事,太太放寬心。”顏心說。

周太太仍是個很嚴肅的女人,聞言不笑,隻是淡淡說:“每次你一來,我病就減輕三分。”

顏心笑了笑:“這是我和您的醫緣吧。您的病,正好都是我會的。”

“還有你不會的病?你可是少神醫。”周太太道。

顏心:“……”

“可見緣分這東西,想有就有,想冇有就冇有了。”周太太道。

她倒也不是故意擠兌顏心,而是略有所指。

顏心不生氣,也假裝聽不懂。她又問了周太太的一些病情,比如說何時開始的,發作時候情景等。

問診結束,顏心仍是說無大礙:“舒鬱安神,降火除煩即可,我開一副藥,吃半個月。半個月後,我再來複診。”

她開了太子參、合歡皮、柏子仁、酸棗仁等,重點是和陰益氣、調暢心脈。

開完了藥,顏心預備告辭時,周太太留她吃飯。

“君望,你陪陪少神醫。”周太太道,“吃頓飯。車馬勞頓的,彆總是餓了肚子走。”

“真不用了周太太。”

“吃頓飯又不耽誤事。”周太太沉了臉,“哪怕是你祖父,也冇你這麼固執。”

顏心不以為意,隻是笑道:“家裡真有點事。改日吧。下次來複診的時候,若時間充裕,再叨擾不遲。”

她不等周太太再說什麼,轉身走了。

周君望還送她,向她道歉。

“我小姨有點急躁了。她身體是不是不太好?”周君望問。

顏心如實道:“你們多順著些她,彆叫她難過。”

又問,“這次應該是大動肝火了,為什麼呢?”

周君望沉默片刻,苦笑:“我阿爸得了個新姨太太。”

顏心聽了,想起周君望前世有好幾個太太,都是龍鳳花轎娶進門,不分妻妾。

她半晌回神:“你多勸勸太太,給她寬寬心。命是自己的。”

“倒也不單單是為了新姨太太。這個新姨太太,以前得過我小姨的恩惠,她時常照拂她。”周君望道。

雙重背叛,纔會很受打擊。

周太太本就不是性格開朗之人。

“她還有你和你弟弟,你們倆念她的好,把她當親孃,她也就能慢慢好轉過來。”顏心說。

周君望:“男人似乎都這樣。哪怕你再勞苦功高,到底不敵年輕貌美。越是有權勢的男人,越是如此了。”

顏心:“君爺也是有權勢的男人。”

“我倒是可以放下。我想去香港,做些小買賣,過點小日子。也帶我小姨去休養。”周君望說。

兩世,他都計劃著放下青幫去香港謀生。

顏心不知他最後有冇有去成。

她隻是道:“這樣也可以。哪種生活,都隻是過日子。”

“香港有個醫科大學。你呢?你想去學西醫嗎?”周君望問她。

顏心看向他。

“顏心,你願意和我去香港嗎?”他突然問。

顏心愣住。

一時間,她竟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,前世今生的界線模糊了。君望一愣。顏心轉身走了,腳步很快,從周公館離開。她坐在車裡,沉思良久。事情到了今日這個地步,也許她徹底失去了周君望這個朋友。和上次麵對失去盛柔貞相比,顏心有了心理準備,並不覺得難過。隻是像坐車過馬路,車子壓過石子,輕微顛簸了一下。心頭輕輕一顫,一點細微波動。回到鬆香院,己經是黃昏了。顏心吃晚飯的時候在愣神,以至於馮媽問她:“小姐,是有什麼事嗎?”“冇什麼事。”顏心說,“失去一樣東西,心裡不太落忍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