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蔚蘭蕭重弈 作品

第209章 隻除了一件事

    

恩典,謝太子殿下恩典。”睿安公主看出徐宛寧對沈雨燃的介懷,有心幫表姐壓一壓沈雨燃,可惜皇後在場,不敢造次,隻能不鹹不淡地提醒道:“沈奉儀,你如今可以自稱臣妾了。”“臣妾謝皇後孃娘恩典,謝太子殿下恩典,謝公主殿下提醒。”榮安聽出睿安是在為徐宛寧鳴不平,忙上前拉著沈雨燃起身:“彆謝來謝去的了,母後都說了,今日是家宴,都隨意些纔好。”.八皇後頷首,眸光又落在宋綺心和秦懷音身上。“懷音。”秦懷音見皇後終於...“世子倒是瀟灑。”傅溫書看著雲崢策馬離去的身影,忽而感慨了一句。

沈雨燃回到桌旁,給自己倒了杯水,喝過後,方覺得心緒稍安。

“世子是講道理的人。”

傅溫書彎了下唇。

那誰是不講道理的人呢?

他有些無奈,此事著實不是他能插手的。

傅溫書轉言道:“世子那匹馬雖然已經馴化,不過突厥馬太高,你初學騎馬,還需要多加小心。”

“嗯,”沈雨燃點了點頭,“我那個族弟,沈硯,傅大人還記得嗎?”

“當然,令弟灑脫俊逸,豐標不凡,令人無法忽視啊。”

“他來京城之前不會騎馬的,可是他學騎馬隻花了幾日。”

“沈公子藝高人膽大,所以學得快。”

沈雨燃好奇地問:“如果我不怕,是不是也能學得快?”

“應該是,不過也不能太不怕了,摔下來也很危險。”

“如此。”

見沈雨燃似乎又心生畏懼,傅溫書道:“你可以先同馬熟悉熟悉,給它喂喂草料,帶它去河邊喝水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沈雨燃說乾就乾,起身去外頭牽馬。

傅溫書剛站起身,眸光一動,又坐了下來,命暗風跟著沈雨燃過去。

*

“主子,雲世子已經離開了。”

暮色四合的時候,蕭明徹睡醒了。

他數日未曾在榻上睡過,都是在荒郊野嶺湊合眯一會兒。

今日纔算睡了個齊整的覺。

聽到暗雪的回稟,蕭明徹頗為詫異。

雲崢這廝早上還在跟他針鋒相對,怎麼就走了?

他的心忽而狂跳了一下。

“沈雨燃呢?他把沈雨燃帶走了?”

暗雪忙道:“主子放心,沈姑娘還在這裡,世子自己走了,不過……”

“不過世子把他的馬留給了沈姑娘,把主子的汗血馬騎走了。”

這混蛋!

“他怎麼捨得走的?”

“是沈姑娘跟他說了什麼,他就離開了?”

蕭明徹眼睛一亮,“沈雨燃趕他走的?”

“是。”

本來烏雲密佈的臉龐,因著這個回答,如雨過虹出、雲破月來一般豁然開朗。

燃燃不喜歡他。

“燃燃在哪兒?”

“沈姑娘很喜歡雲世子的馬,吃過晚膳又牽著馬去河邊散步了。”

“她一個人?”

“暗風和暗雪跟著的。”

蕭明徹鬆了口氣,起身披上了暗衛們采買回來的夾襖。

已是深秋,山裡冷得很。藲夿尛裞網

他推門出去,見傅溫書坐在小院裡。

“殿下。”見蕭明徹出來,傅溫書朝他揮了揮手,“獨酌實在無趣,快來陪我喝幾杯。”

蕭明徹四下張望,田野裡黑漆漆的,壓根看不到沈雨燃的身影。

他隻得壓下心底的情緒,走到傅溫書身旁坐下。

“世子已經離開了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傅溫書見蕭明徹神情不錯,明白他因何高興。

想了想,還是道:“沈姑娘說想儘快回如意坊去。”

“她真這麼說?”

傅溫書點頭。

蕭明徹不置可否。

“沈姑娘這次離京,是存了不被任何人找到心思。現下已經找到,她也隻能回如意坊。”

“老傅,你說她,為何那麼厭惡我?”

傅溫書的確不明白。

“連暗風暗月都能陪著出去遛馬,可我不行。”

“殿下和沈姑娘之間的事,我未能儘知。”傅溫書思忖片刻,“不過,我總感覺……”

“感覺什麼?”

“感覺每回提到此事,沈姑孃的表情都很痛苦。她似乎在隱藏什麼。”

“隱藏?”

的確,從沈雨燃第一次繫著鎖心結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,他其實就有所察覺。

還有她知道母妃所作的那首曲子。

“殿下想到了什麼?”

蕭明徹抬手扶額,苦笑道:“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那些夢嗎?”

傅溫書點了下頭。

“其實,在沈雨燃出現之前,我甚少做那樣的夢。”

“但是在她出現之後?”

“我夜夜都能夢到她,相似的夢,卻各不相同,都是她,也都是我。”

那些夢太旖旎,太香豔,以至於他每回見到沈雨燃,又不可抑製地想到那些夢,也不可抑製地有了反應。

最嚴重的那一回,甚至在看廟會的時候就有了些反應。

“殿下現在還做這樣的夢嗎?”

蕭明徹搖了搖頭。

“從她去疊霧山開始,夢境就變了,夢裡我們總是在爭執,總是在生氣,那陣子莫名其妙就很心煩。我被貶為庶人後,夢境就更差了。”蕭明徹微微捏拳,“我夢見她死了,死在我眼前。”

傅溫書微微一怔。

古語有雲,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但總的來說,夢境都是虛幻的。

但蕭明徹這些夢似乎有跡可循。

先是春夢,緊接著是爭執,最後是死亡。

簡直……像是一個完整的故事。

傅溫書反覆思索,卻也不得要領。

“有句話我不知……”

“講。”

“沈姑娘既然願意回如意坊,殿下就不要再去問她為何離開了。”

回想起早上兩人在房間裡爭執的情景,蕭明徹點了下頭。

他可以不問她,不過,他也不會再讓沈雨燃這樣逃掉了。

傅溫書正要繼續說話,忽而聽到有馬蹄聲和腳步聲靠近。

兩人抬眼望去,見沈雨燃牽著馬正往回走。

她身上穿著的也是暗衛們從鎮上買回的夾襖,裡頭塞了不少棉花,看起來圓滾滾。

“傅大人。”

沈雨燃一眼望見了傅溫書,笑著打了聲招呼,眸光再轉向蕭明徹時,又黯淡了幾分。

蕭明徹心中自是有些堵,他朝傅溫書使了個眼色。

傅溫書會意回了屋,暗風和暗月也立馬從沈雨燃手中接過韁繩,退了下去。

沈雨燃並冇有躲他,而是走到桌子旁,坐了下去。

“隻有酒。”

“我不渴。”沈雨燃有水壺。

她身上還有迷藥,傅溫書叮囑要多喝水,她這一天身上都帶著水壺。

“明日一早,我讓暗風送你回京城。”

沈雨燃抬眼:“那你呢?”

“我還要處理蕭明承的事。”

也不止蕭明承的事需要處理。

暗花易容在梨香閣裡頂替著他,難得有機會離京,他不能立即回去。

有幾位封疆大吏,他得親自見一見。

夜風很大,饒是沈雨燃穿著夾襖,鼻尖亦被吹得通紅。

蕭明徹看著她疏離的眼神,心中又鈍痛起來。

“你不想我陪你回去,我可以不陪。你想做什麼事,我都可以讓你做,隻除了一件。”

空曠的山野中,蕭明徹的聲音格外清晰。

“我不會讓你離開我。”裡逛逛不算什麼,但廟會上實在人太多,不宜前往。但聽到榮安口口聲聲的“他們兩個”,蕭明徹心裡刺得慌,又想起她從前誇讚傅溫書如“清風冷月”一般。他們,算什麼“他們兩個”!“想去就去唄,我陪你去。”“真的?”榮安其實有些忐忑,畢竟蕭明徹跟傅溫書親如兄弟,再加上他近來對沈姐姐頗上心。傅溫書和沈姐姐都不想去廟會,皇兄大概也會站在他們那邊。萬萬冇想到皇兄竟然要去廟會!“太好了,還是我的皇……還是我的三哥最好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