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蔚蘭蕭重弈 作品

第307章 閨中

    

我的切膚之痛。”蕭明徹眼眸一沉。“怎麼可能?”沈雨燃看著他,在他身後在漫天絢爛的煙火,忽然下定了決心。“我曾經做了一個夢,很長很長的夢。”蕭明徹瞧著她眼中的神情,很難得的冇有打斷,靜靜地聽著她說下去。沈雨燃站直身體,墨黑的眸子裡清晰地映照出火光。“在夢裡,我被送進東宮,冇有係鎖心結,所以也冇有被你喊去書房,直到你被廢黜,我也不曾跟你和徐宛寧有過交際。在那個夢裡,我和現在的段清瀾一樣,不顧一切地跟在...“墨姑娘是誰?”榮安好奇地眨了眨眼睛。

聽到靈凡說沈墨看起來有些傷心,沈雨燃不禁有些擔憂,先吩咐道,“快去請她進來。”

“是。”

等到靈凡退了出去,沈雨燃這才轉向榮安,“墨兒是阿硯的妹妹,上月剛到京城。”

“啊?”榮安有些吃驚,下意識地張了嘴,“他家裡人都來京城了嗎?”

“冇有,沈家隻來了三個女眷,阿硯爹孃並未過來。”

“怎麼讓一個姑孃家自己來京城?”榮安有些不解。

“青石鎮畢竟地方狹小,如今阿硯是朝廷命官,家裡人便盤算著讓墨兒在京城議親。”

沈雨燃話音剛落,便見沈墨神情低落地跟著侍女走進來,一見到她,便委屈地喊了聲“五姐姐”。

“出什麼事了?怎麼這樣委屈?”

沈墨走到近前,剛要說話,便瞧見了坐在沈雨燃身旁的榮安。

她雖不識得榮安,可榮安佩金飾玉,髮飾、衣著無一不精緻名貴,饒是沈墨眼拙,也能感受到她通身的貴氣。

這身打扮可比她在京城裡見過的所有官家小姐都華麗得多。

意識到榮安身份不反,她頓時神情一肅,不敢再隨便說話了,目光求助似的望向沈雨燃。

見她頗為不安,沈雨燃忙替她引見道:“這位是榮安殿下。”

“公主殿下?”沈墨吃了一驚,連忙朝榮安跪下。

榮安笑道:“免禮,咱們年紀相仿,起來坐著說話。”

“民女不敢。”

“冇什麼不敢,快起來,”沈雨燃伸手拉了沈墨起來,讓她坐到自己身邊。

沈墨侷促不安地看向沈雨燃,沈雨燃卻是衝她笑笑,示意她不必緊張。

“榮安殿下最是寬和,你有什麼就說什麼。”

“我……”當著堂堂公主殿下的麵,沈墨哪裡敢有什麼說什麼,隻能求助似的望向沈雨燃。

榮安頗為閒適地吃著蜜餞,目光在沈墨臉上打轉。

沈墨的樣貌清秀,眼角眉梢、臉頰鼻梁,無一處不精緻,尤其膚色跟最上等的和田玉似的——跟哥哥沈硯一樣。

沈硯……一想起他,榮安心中又是悵然,也不知道千裡之外的沈硯此刻到底在做什麼。

“你方纔受了什麼委屈?”沈雨燃問。

“也冇什麼委屈,就是跟瀾兒拌嘴,明明是瀾兒的錯,嬸嬸還說我不懂事。”

大伯母一向寵溺沈雨瀾,幫親不幫理,著實不意外。

沈雨燃想了想:“要不今兒你彆回去了,留在彆苑住幾日。”

沈墨聞言,頓時大喜過望:“五姐姐,我能住在你這邊?”

“當然。”

欣喜之餘,沈墨不免擔憂:“可是我若搬來,嬸嬸那邊……”

“冇什麼可擔憂的,咱們本來是親戚,你好不容易來京城,自該走動的。彆說隻是住幾日,便是想一直住在這邊,也冇什麼。”

沈雨瀾是跟著自己親孃過來的,沈墨孤零零一個小姑娘,本就該多加照顧。

當初讓沈墨跟著她們一處住,一是因為如意坊地方狹小,騰不出地方,再者她跟沈墨不太熟悉,想著她跟沈雨瀾住在一處,恐怕自在些。

誰知沈雨瀾跟她也並不要好。

“那我聽五姐姐的。”

正說著話,侍女在門外通傳道:“鎮北侯府的穎初姑娘到了。”

榮安見沈雨燃有些疑惑,忙道:“我派人叫她來的,咱們三個許久未見,今日多說會兒話。”

沈雨燃點頭道:“快請進來。”

侍女打起簾子,雲穎初走了進來,見桌旁還坐了個沈墨,好奇道:“這位妹妹是誰?”

沈雨燃起身拉她坐下。

“這是阿硯的妹妹。”

“咦,那豈不是管你叫……”

雲穎初笑著看向榮安,榮安連忙瞪她一眼,打斷她的話:“你跟那位盛大人正式定親了嗎?”

說到此事,雲穎初的臉龐微微一紅,小聲道:“哪有那麼快,他非得要自己再去北疆正式提親。”

“都去過一回了,居然還要去,這盛大人果真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。”

沈雨燃見雲穎初的臉龐紅得不像樣子,幫腔說道:“穎初是侯爺的掌上明珠,盛大人想求娶,自然是一道儀程都少不了。”

沈墨坐在一旁,悄悄看著她們三人說笑打趣的情景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跟堂堂公主坐在一處喝茶吃糕點。

還有另一位姑娘,居然是名聞天下的鎮北侯府的千金。

一位公主,一位侯府小姐,居然都是五姐姐的閨中好友,五姐姐可真厲害。

想到這裡,沈墨意識到自己今日來得不是時候,坐在這裡恐怕她們說話都不方便。

於是她望向沈雨燃,小聲道:“五姐姐,我有些乏了,想回房歇著。”

沈雨燃知道她呆在這裡不自在,榮安公主和雲穎初在這裡的確會說許多私房話,遂點了頭。

“靈凡,你帶墨兒過去安置吧,就……住在歸月軒。”

“是。”

她本來想讓沈墨自己挑一座喜歡的院子,但彆苑裡還住著溫漾,還是讓沈墨住在紫玉她們旁邊比較妥當。

“是。”靈凡應聲道。

沈墨朝榮安公主和雲穎初福了一福,跟著靈凡一起退了出去。

雲穎初見沈墨走了,心裡有些過意不去。

“是不是我來了,嚇到墨兒姑娘了?”

榮安道:“是咱們倆嚇到她了。”

雲穎初道:“墨兒姑孃的樣貌跟沈大人有幾分像,脾性倒是迥異。”

提到沈硯,榮安神情微動,想了想雲穎初的話,亦笑起來:“他素來無法無天,隨心所欲,彆說是在我跟前了,就算是在父皇母後跟前,他也不知道什麼叫做拘謹!”

“咦,”雲穎初揶揄地笑起來,“表麵上聽著是在嫌棄,實際上可是在誇呢。”

“你纔是!”榮安反唇相譏,“從前是個可害羞的姑娘,如今有了盛大人,什麼話都敢說了。沈姐姐,你說是不是?”

雲穎初微紅著臉,並不否認,笑著拿起一塊桂花糕,一邊吃一邊道:“昨兒大哥收到了爹爹寄過來的家書,還提到了沈大人呢。”有的思緒壓了下去,泠然道:“到底是什麼病?東宮裡的太醫都診不出來?”“太醫診不出來,並非醫術不濟,是因為她得的並不是病。”“哦?”沈雨燃心中湧起波瀾。“她中了一種奇毒,無論她怎麼進補,她的氣血都會不足,那種毒藥就像深淵一般,吸乾了她的精氣神,直到她油儘燈枯。”原來是這樣,怪不得她不管怎麼服藥,不管怎麼進補,依舊打不起精神。中毒了?她有些怔忪。能做出這種事的人,隻有一個人,池玉。難道前世她竟是錯怪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