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蔚蘭蕭重弈 作品

第43章 各自的算計

    

意,然而不知為何,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在琅嬅宮見到的那位侍妾。榮安的話並不對。若隻論容貌,那個女人的姿色絕對在她之上。看著徐宛寧臉色又沉了下來,榮安不解道:“又怎麼了?”“公主還記得剛纔見到的那個侍妾嗎?”“你說那個沈雨燃?”徐宛寧點頭:“這女人長得不錯,狐媚手段又多,我真怕……真怕太子殿下著了她的道兒。”“她的確長得挺好看的,都說江南出美人,如今見著了,這話果然不假。”榮安公主感慨了幾句,無奈道...慧貴妃看著她猶豫的樣子,心裡罵了一句“冇出息”,麵上卻和藹道:“她再厲害,也隻是個小小的奉儀,不足為懼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你把心思放在太子身上,等你順利做了太子妃,本宮慢慢教你怎麼折磨她。”

“嗯,我聽姨媽的。”

慧貴妃拉著徐宛寧的手,在榻邊坐下,語重心長道:“當初本宮和姐姐父母雙亡人人可欺,如今我們姐妹一個是貴妃,一個是公府夫人,能有今日,靠的就是相互扶持,現在我們老了,你們倆得立起來。太子妃之位,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拿到,懂嗎?”

“宛寧明白。”

慧貴妃見她乖巧地應下了,滿意地頷首,朝睿安使了個眼色。

睿安撇了撇嘴,從櫃子裡取出一個綢緞包袱。

“姨媽,這是什麼?”徐宛寧好奇地問。

“這是本宮給你準備的衣裳,你換好了就去找太子,把生米煮成熟飯。今日機會難得,千萬要抓住。”

徐宛寧望向那個包袱,心中仍然猶豫,再一抬眼,對上慧貴妃銳利的眸光,哪裡還敢違抗,稱了聲“是”,便拿著包袱離開了慧貴妃的禪房。

睿安送她出門,關上門轉向慧貴妃:“母妃,這麼霸王硬上弓,真的有用嗎?”

慧貴妃看著睿安擔憂的臉龐,笑著捋了捋她的頭髮。

“生米都煮成熟飯了,怎麼會冇用?”

睿安不以為然:“雲穎初一回京就被父皇冊封為了縣主,日日進宮赴宴,跟榮安在坤寧宮同進同出的,太子妃之位就跟她的囊中之物一樣,太子哥哥真的能忤逆父皇嗎?”

慧貴妃的眸光意味深長,含笑道:“本宮何嘗不知讓雲穎初做太子妃是陛下的意思,昨日去禦書房,本宮還跟陛下說了,雲穎初做太子妃比宛寧更合適。”五○

“那?那母妃為何還要表姐去做無用功?”

“怎麼會是無用功呢?”慧貴妃柳眉一挑,眸光變得銳利起來,“宛寧年紀尚小,心氣兒太高,若是陛下下旨讓雲穎初做太子妃,她指不定就鬨起來,不肯嫁到東宮做側妃,現在讓她跟太子生米煮成熟飯,將來她就冇得選了。”

徐宛寧把身子都給了蕭明徹,要她做側妃,也隻能老老實實的。

睿安動了動嘴,無所謂的“哦”了一聲。

想了想,又問:“等她回過神來,會不會怪咱們?”

“怪什麼?要不是本宮,她能自幼出入宮廷,能做榮安的伴讀嗎?她能給太子做側妃,那都是托了本宮的福。是她自己冇福氣做太子妃,怪我們做什麼。”

“母妃說得是。”

“太子身邊必須有咱們家的人,是太子妃最好,不是也沒關係,”慧貴妃細細分析給女兒聽,“等她進了東宮,就會明白,什麼位分、什麼家世在男人眼中根本就不重要,隻要她能抓住太子的心,就算是太子妃也低她一頭。”

見睿安聽得懵懵懂懂,慧貴妃的眸色和藹了許多:“這些內宅生存之道,你是不需要懂的。”

“為何?兒臣將來總要嫁人。”

“你的父親是皇帝,你是金枝玉葉,是你的夫家需要討你的喜歡,而不是你去討夫家的喜歡。”

睿安提到這事,卻是眸光一黯。

“好女兒,怎麼不高興了?”

“父皇如今隻為榮安擇選駙馬,不提我的婚事。”

“你放心,昨兒本宮纔跟陛下提了,他說了一直給你留意著。”

睿安憤憤道:“留意著又怎麼樣?所有人選不都得讓榮安先挑了,方纔輪到我嗎?我也是父皇的女兒,憑什麼就要挑榮安挑剩下的?”

“她看不中的,未必就是不好的。”慧貴妃道,“你放心,母妃心裡有數,已經快有眉目了。”

“啊?”睿安聞言,臉頰不自覺微紅,“母妃相中的是何人?”

“先不告訴你,本宮正派人查他底細,若真個是好的,再跟你細說。”

“母妃,你就彆賣關子了。”

慧貴妃拍了拍她的手:“彆操心駙馬的事了,你多往你父皇書房跑跑,皇後這陣子在給榮安張羅籌建公主府,樣樣都逾製,你去你父皇那邊哭一哭,讓你父皇同樣對待。”

“能行嗎?”睿安擔憂道,“榮安那邊畢竟是母後……”

“怕什麼,你不去說,你父皇怎麼會想著一碗水端平,你去提了,至少麵上得過得去纔好。”

“兒臣知道了。母後放心。”

*

法會結束後,沈雨燃並未立即回到禪房,而是沿著石階往山上走。

白馬寺的後山清幽,鬆柏參天,古樹掩映,如同詩中描寫得那般,絕頂人來少,高鬆鶴不群。

越往山上走,景色越古樸野蠻。

她兩世皆困於東宮之中,難得出來一趟,隻覺得無比自在和舒暢。

若非此刻身無分文,她甚至想就這麼往深山裡走去,遠離東宮,遠離蕭明徹,遠離一切的是與非。

“沈雨燃,你給我站住!”

怒火沖天的聲音從身後響起,沈雨燃回過頭,見秦懷音帶著兩個丫鬟,氣急敗壞地往她這般走來。

這是來找她算賬的?

山道狹窄,隻有一條路上山下山,沈雨燃無處可避。

她微微蹙眉,望見不遠處有僧人在砍柴,而石徑上還有人影正在往山上來,於是安了心。

“秦奉儀有何指教?”

“我問你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日要在白馬寺舉行法會?”法會結束後,秦懷音稍稍回過點味兒來,好端端的,沈雨燃怎麼會絕地翻盤呢,她會不會早就知道法會的事了。

沈雨燃不動聲色:“秦奉儀這話說得奇怪,舉行法會是宮裡的事情,我若在宮裡有人脈,能得到通風報信,還用得著居於你之下嗎?”

秦懷音想想也是,那天宮裡來傳話的太監,隻停留了一刻,還是她親自送出東宮的,怎麼可能給沈雨燃傳遞訊息?

見秦懷音被說動,沈雨燃又道:“秦奉儀若是早幾日知會我,我早些把驅蝗神的畫像畫了,也不會惹出今日之事了。”

“哼,你以為就憑你那些小手段就能奪走我的掌家之權嗎?”秦懷音怒道,“你做夢!”

“太子殿下金口玉言,難道你敢抗旨?”爭搶男人,上一世過得太累了,這一世我要嫁一個一心一意待我的人,如若找不到,我寧可自己在如意坊安安靜靜地過日子。”“燃燃,我不會再讓你過上一世那樣的日子。”沈雨燃輕笑一聲,並未作聲。“我知道你不信。老實說,倘若你的容貌一直無法恢複,父皇母後不會答應讓你做太子妃,但我已有了對策。”對策?“這些紅疹永遠不會消退的。”沈雨燃提醒道。“不管紅疹能不能消散,如果我能迎娶你為正妻,你願意嫁給我嗎?”還願意嫁給他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