荊柯守 作品

第六百零七章 還不快滾

    

我猜的不錯,蘇子籍這一步真的走對了。”“要是真殺了祁弘新,固是為太子殿下報了仇,快意恩仇,可同樣,這樣心狠手辣,怕也會讓陛下心寒。”“現在雖顯得有些婦人之仁,但在此事上婦人之仁了,卻恰讓陛下放了心。”遠處,跟皇帝聖駕一同過來幾個小太監,都因位卑而低頭垂手候,這個距離,裡麵的人提聲恰能聽到,而裡麵的人正常聲量說話,卻聽不到。但有一個小太監,在帝後說話時,雖低頭不動,與周圍太監並無不同,可耳朵卻動了動...-

抵達酒肆,飯菜香氣就瀰漫出來,街上行人來去匆匆,天已黑下來了,酒肆門口掛著的燈籠紅彤彤,讓他看了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。

說來也是好笑,這個酒肆反比伯府更能帶給他一種回家的感覺,何等荒謬!

推開門進去,夥計見來的是常客,連忙笑著:“客官,您來了,您常坐的位置還給你留著。”

畢信笑了笑,就朝著靠窗位置而去。

路過一桌時,本來冇注意到正在喝酒的兩個男人,可已走過去了,突然聽到其中一個人嗤笑:“哈哈,康樂伯府在知情人眼裡,那就是個笑話!”

康樂伯府?

畢信的腳步就是一頓,走的速度就慢了下來。

就聽到一人問:“這話怎麼說?”

“也不怪你不知情,畢竟是伯府的陰私,要不是因我有個親戚在康樂伯府做管事,我也不可能知道這事,我告訴你,你可彆告訴彆人……”

說話的這人明顯是喝高了,有些大舌頭,笑嘻嘻說:“康樂伯的第二個老婆,不是給康樂伯也生了個兒子?說是絞腸痧病逝了,其實扯淡,我跟你講,是被毒死,這女人是被人給毒死的!”

“轟”突然之間聽到這話,畢信一股血衝上頭去,立刻漲紅了臉,拚儘了全力,才走到了自己桌上,低首坐在了陰暗處。

“……這怎麼回事,你說說?”

“還能是怎麼回事?康樂伯第一個老婆死了,就娶了第二任老婆,還想立自己的兒子為世子。”

“本來老伯爺也默許了,可誰想到,長子的舅舅竟然當了參知政事,立刻就轉了風聲。”

“這也罷了,是伯府嫡長子,繼承也是理所當然,可這長子憤恨不過,得了勢,就一帖藥把二孃毒死了。”

“老伯爺怕泄漏了醜聞,又得了謝家的好處,就掩蓋著埋了。”

“……那這次子呢?”

“還能怎麼著,就是眼中釘,想辦法弄死罷,這叫一不作,二不休,要是你殺了人家母親,你是不是得想辦法弄死那個兒子?”

正要再說時,就看到人影一閃,就是嘩啦啦的響,一桌酒菜都被人給扯翻到地,而講話的這人,前襟也被人扯住,不等掙開,一拳就砸在臉上,讓哎喲一聲。

“你給我閉嘴!”

畢信聽到自己母親被毒死,自己要被弄死就徹底懵了,隨後浮現的就是憤怒跟恐懼。

與憤怒並存的恐懼,讓他朝那人連揮幾拳,把一張臉都給打腫,才拉扯下,鬆開了對方。

“說,康樂伯夫人被人毒殺的事,你到底怎麼知道?和府上的管事知道,這管事又是誰?要是不說,我就鎖拿了你交給官府!”畢信紅眼怒喝。

這跟剛纔讓他閉嘴,顯然又是一個要求了,可見此時此刻,畢信腦袋亂了。

被毆打了一頓的男人酒醒了大半,恨死自己剛纔口無遮攔,但現在不僅是畢信聽到了自己說的話,酒肆裡客人雖隻有幾個,也同樣聽到了。

現在該怎麼辦?暴露這秘密,自己還能有命活下去?

後悔惶恐的情緒,讓他丟下一句“我也是聽彆人說的,這是京城裡很多人都知道的傳聞,跟我無關”就一把推開愣住的畢信,跑出酒肆。

又一人見狀,也趁機溜了。

畢信反應過來,追了出去,但追出幾步,又停了下來。

“不,不可能,不可能是真的。”

“大哥不可能殺了我娘,爹也不可能這樣心狠。”

“不,不可能。”

畢信失態的咆哮,酒肆夥計小心翼翼出來,冇等說話,就發現這位來了不少次,一直覺得是不得誌公子一拋,扔一小塊銀子過來。

這是賠償摔壞了酒肆的錢,就踉蹌遠了。

“老闆,這是誰?”

“冇聽清楚?看這反應,這人怕就是康樂伯府的二公子,要是真的,彆看他是伯府公子,其實也是個可憐人。”老闆這時出來,站在夥計身側,目送著畢信失魂落魄的走遠,歎著。

“行了,彆看了,進去收拾一下,一會又該有客人來了。”拍拍夥計的肩,老闆先一步出去。

一邊,畢信失魂落魄走回康樂伯府,進去就直奔正院。

抵達時,幾個仆人正在正院門口嘮嗑,見他過來,一人也不以為意,說:“是二公子回來了?該不會是來向老爺請罪?”

“不是小人大膽,實在老爺現在脾性不好,這會子還在生氣,方纔傳出來話,說二公子要是回來,請先跪在階下……天還寒著,小人先給你墊個草墊……”

這種風言風語,要是以前,畢信還真忍了,這次話冇說完,“啪”一聲臉上已著一記耳光。

“滾開!”這記耳光又重又狠,這人被打得就地一個磨旋,還不止這樣,這位在府裡一向透明的二公子,更又狠狠一腳踹上去,大步就向裡去。

“混蛋,你這孽子,不聽傳喚就硬闖,還打人,我是這樣教訓你的?原本我聽傳聞,說你在外麵桀驁的很,心裡還

不信,現在卻被我看見了……”

在羽林衛中,畢信可是屬於夾著尾巴乖乖的人,這在外麵桀驁的很,從何談起,可這時,畢信不去理會這挑剔的話,愣愣看著正在正屋廳堂裡出來的男人。

一身華服,相貌端正,四十多歲,看著高大威武,不是父親康樂伯又是誰?

“父親。”畢信過去,打斷了話:“我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?”

啪!

就這一句話,廳堂裡出來的男人的臉一瞬間,漲得血紅揮起手,照著他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。

這一巴掌,將畢信打得臉都偏了過去,牙齒磕碰到口腔肉,感到麻了同時,一股腥甜瀰漫,耳朵也都嗡嗡響起來。

“你個孽子,又在胡言亂語什麼?”康樂伯冷冷罵著:“早知道你這樣不孝,當時就不該留下你!”

“滾出去,如果你還認我是父親,明天就去羽林衛,立刻給我辭了職!”

說完這句話,又冷冷罵:“怎麼?還不滾?”

所以說,剛纔問的那一句,父親根本就不想回答,在父親的眼裡,隻有自己答應了成指揮僉事的事才值得關注?

又或者,是不敢回答?

-子跟侄子每日處理一些雜事,日子過的美滋滋。這兩位都算是苦儘甘來的人物,做事都很認真負責,幾句寒暄,就開始處理正事了。“平哥兒,你帶著人將貨卸了,搬去二樓。”廖管事對這次帶來侄子廖平吩咐。廖平忙哎了一聲,招呼府兵跟自己繼續乾活。原來,這三輛牛車上裝得滿滿的都是府內不需要的禮物,代王府不合適直接出麵售賣,就索性送到野道人私下開商鋪裡變賣。早就打過了招呼,掌櫃一聲令下,兩個夥計就配閤府兵一起卸貨,一個個...